塔克拉瑪干沙漠腹心

克里雅河尾閭

胡楊林深處

曾是達里雅布依村民的家

惡劣的交通、無邊的大漠

一度讓這座小村如隱者般與世隔絕

1994年拍攝的達里雅布依。

“達里雅布依”意為“大河沿”

這條大河就是克里雅河

它發源于昆侖山

自南向北縱貫新疆于田縣

在澆灌于田綠洲后

蜿蜒北進

深入沙漠腹地

竭盡最后之力

在河流尾閭孕育出小小的

達里雅布依綠洲

1994年在達里雅布依拍攝的克里雅河。

19世紀末

達里雅布依因考古探險第一次為人所知

1989年

于田縣在此設立達里雅布依鄉

鄉政府位于村民相對聚居區

這里距于田縣城有240多公里

越野車需行駛至少7個小時

趕著駱駝要走13天

“笆子房”是達里雅布依典型的傳統民居

用胡楊、紅柳和摻入蘆葦的淤泥建成

完整的一段胡楊樹皮做門

粗的胡楊木構建房子框架

細的紅柳編成一排墻

1994年拍攝的達里雅布依居民的房屋。

1994年，達里雅布依一戶居民的家中內景。

“庫麥其”一度是達里雅布依最常見的食物

胡楊木燃成的炭火將黃沙燒得滾燙

撥開炭火與沙子

把和好的面團放置其中

再用沙子掩埋烤制

做法類似叫花雞

原始的生活方式

保留了人與人之間純真的感情

無論參加什么活動

人人都穿戴講究

1994年拍攝的頭戴黑色羊羔皮帽的達里雅布依村民。

1994年拍攝的達里雅布依小女孩。

結婚是全村的大事

當地村民居住分散

村民彼此難得見上一面

婚禮是他們敘舊拉家常的最好機會

1999年，人們在婚禮現場跳著民族舞蹈。

1999年，人們在婚禮上制作用紅柳枝串起的大塊烤肉。

優美景色、特色建筑和傳統生活習俗

吸引著國內外的游客

但受制于閉塞的地理位置和

落后的基礎設施建設

游客的涌入

卻無法產生相應的經濟效益

1998年，隨著沙漠游客的增多，一支專為旅游服務的駝隊已在達里雅布依村形成。

無信號、無常明電

每年連續7個月的風沙

土地貧瘠產出低

旱澇貫穿全年的河水

幾天才能走完的沙漠路

……

居住在這里的村民長期以放牧維持生計

脫貧增收困難

一度是困擾達里雅布依發展的難題

2005年11月3日拍攝的達里雅布依一景。

2016年

出于居住、生態和脫貧攻堅等因素考慮

于田縣將達里雅布依鄉的搬遷提上了議程

2017年

政府投入資金建設了

易地扶貧搬遷安置點

并修建了從縣城到安置點的

90多公里沙漠公路

拼版照片：左圖為沿著克里雅河通向地處沙漠深處達里雅布依舊址的路（2019年3月19日無人機拍攝）；右圖為從縣城通往達里雅布依新村的柏油路（2019年3月20日攝）。

隨著脫貧攻堅不斷深入

居住在達里雅布依鄉的200多戶居民

分批搬到了易地扶貧搬遷安置點

依明·買提庫爾班一家

是最后一批搬遷的居民

依明家世代生活在達里雅布依鄉

生活貧寒

參觀過新村后

依明驚喜地看到

新村里不僅有學校、有衛生院

還通電通自來水

2019年3月17日，在達里雅布依鄉五小隊，依明在門前的胡楊樹上打電話。依明家距離鄉政府約1小時車程，手機信號不穩定，網絡信號無法覆蓋。

2019年11月17日，依明的妻子把老房子的門關好，準備出發前往安置點。

2019年11月18日，滿載著依明一家和行李的車輛行駛在克里雅河畔，前往達里雅布依新村。

2019年11月18日，在達里雅布依新村，依明（左）扛著地毯等待進入新居。

2019年

達里雅布依整村完成易地扶貧搬遷

這個“最后的沙漠部落”

終于揮別落后的生產生活方式

告別了不通公路

沒有網絡信號和長明電

飲用苦咸水、就醫上學不便的歷史

遷入通水通電通路的現代新村

實現了“一步千年”的跨越

拼版照片：上圖為達里雅布依舊址的民居（2018年9月7日攝）；下圖為達里雅布依新村的房屋（2019年3月20日攝）。

2024年11月9日拍攝的達里雅布依新村。

拼版照片：上圖為搬遷前，達里雅布依村村民庫爾班罕·麥麥提熱依木給小孫子倒水洗臉（2018年9月6日攝）；下圖為庫爾班罕在新村家中洗手（2024年11月7日攝）。

2024年11月9日，在達里雅布依新村，一戶人家從自家新房的院子里走出

拼版照片：上圖為搬遷前，達里雅布依村學生努爾尼沙汗·卡司木在學校課堂上（2018年9月5日攝）；下圖為努爾尼沙汗（前排，左二）在于田縣第二中學與六年級五班的同學合影（2024年11月11日攝）。

沒了鹽堿的苦澀

庫麥其更加美味可口

孩子們在新村里追逐嬉戲

再也想象不出苦咸水的滋味

2024年11月9日，在達里雅布依新村一家農家樂內，游客在品嘗新鮮出爐的“庫麥其”。

2024年11月9日，小朋友奔跑在達里雅布依新村。

“蓋了新房子、新學校、新醫院……

各種各樣都很好

但是搬出來怎么過？”

這是許多村民心中的疑問

為幫助搬遷群眾增加收入

政府成立農業合作社

帶動村民增加收入

依托人文景觀和自然風光

打造達里雅布依舊址景區

發展沙漠探險等特種旅游

老村的記憶也得以延續下來

傳統民居、成片胡楊是牧民原始生活的見證者

也是達里雅布依發展旅游

走向新生活的依托之一

2019年11月13日，在達里雅布依鄉，庫爾班罕·買提肉孜（右）在一戶旅游合作社成員的民宿餐廳為游客端上當地的特色面食拉條子。

2024年11月5日，在達里雅布依舊址景區，村民艾尼瓦爾·買提斯地克（右）和妻子在自家經營的小商店接待顧客。

2024年11月7日，在達里雅布依舊址景區，游客來到村民托合提·依明（右）的老房子參觀。

2024年11月5日，人們在達里雅布依舊址景區內克里雅河畔胡楊樹下休息。

2024年11月6日，自駕游客開車行駛在新疆于田縣達里雅布依舊址景區。

克里雅河溫暖的臂彎里

達里雅布依似乎從未變過模樣

那座密林間的故鄉

會給思念著它的人們帶去新的饋贈

這是2024年11月5日拍攝的達里雅布依舊址景區一角。

這是2024年11月5日拍攝的克里雅河。

這是2024年11月6日拍攝的達里雅布依舊址。三十年前沉寂的沙梁上，如今布滿車轍和游客的腳印。

攝影：沈橋、沈伯韓、胡虎虎、陳朔

制作：張鋮、方欣